一念至此,崔明皇心中却陡然生出一丝迟疑。
‘可不能这么退了。’
若放任这两人活着离开,待马瞻伤势稍愈,将今日之事捅了出去,即便有师伯祖在背后周旋,自己恐怕也要步周矩后尘,被褫夺“君子”头衔。
尤其这件事的性质远比周矩恶劣,私下残杀儒家同门,在儒家中绝对是重罪。
周矩尚有机会从“贤人”重回“君子”,甚至还有望成为“正人君子”。
但若坐实此等罪名,莫说前程,怕是连观湖书院都再无他立锥之地。
崔明皇心念电转,目光扫过挣扎欲起的马瞻,胸中涌起一阵憋闷与烦躁:
‘这少年突然现身,反而无法继续对马瞻出手,否则死无对证,哪怕是从文庙请来圣人施展光阴长河的神通回溯真相,证明是马瞻先对我出手,可也落不着好,针对齐静春文脉的事情也兜不住了,甚至还会连累到师伯祖那边的布局。’
‘但这泥瓶巷出身的少年同样杀不得,神仙台魏晋正在彩云峰闭关,一旦出关,宝瓶洲或许就要出一位史上最年轻的玉璞境剑仙,偏生我若杀了他唯一的师弟,以剑修的无矩性子,师伯祖也护不住我看,一位剑仙的杀意落下来,只怕是要在书院躲一辈子。’
不能杀,也不能退。
若真动起手来,以马瞻拼死反扑之势,再加上这个深浅不明的观海境剑修,以自己此刻状态,胜负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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