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吉斯蒙德没有等待卡恩身上的变化停止。血神投下赐福、对自己神选的塑造很快,但黑骑士更快。投注在现实宇宙中的混沌能量确实在卡恩周身掀起了一阵剧烈的风暴,这本该给他带来一个短暂安全的环境,可在帝皇冠军坚定的信仰之下,这些把戏不过是微风拂面,丝毫没有影响到西吉斯蒙德。他一如既往地垫步上前,向上挥剑,帝皇所赐的黑剑便如热刀切黄油一般,将卡恩的不正常膨大的右手从手肘处彻底切断。锁链与巨斧同这残肢一块儿落地,粘稠的鲜血在一个呼吸之内凝固,点点金芒如附骨之疽一般盘踞在血腥的断口之上。
此时,卡恩才终于发出了开战以后,第一声痛苦的呼号。他被过热的等离子手枪吞噬的左手在血神的赐福之下重获新生,那只重新长出的、如恶魔般血红的爪子向着西吉斯蒙德抓来,意图以缠绕着混沌能量的指甲与剑刃对抗,却在转瞬间又被削掉了三根手指。
很快就会结束了。
帝皇冠军沉默不语,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已经被提前设计好的任务。他闪过攻击的余波,飞身一跃,跳到了与膨胀起来的卡恩面孔齐平的高度。在后者几乎被愤怒、痛楚与耻辱灌满的感官当中,这一刻的时间仿佛被减缓、拉长成了无限久——他能清晰地看见西吉斯蒙德动作上的每一个微小变化,捕捉到黑色圣堂大元帅甲胄上的每一条战痕,数得清四周飘飞的每一粒尘土与血珠。帝皇冠军就在他眼前用双手握住了黑剑的剑柄,将剑刃举过头顶,在这个仿佛万籁俱寂的瞬间里,对方手臂上锁链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
那锁链代表着什么?
那锁链本应代表着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让那锁链承载这些意义?
在剑芒落下的那最后一个瞬间里,这三个问题不受控制地挤进了他那几乎完全被血神当做傀儡支配的灵魂当中。
卡恩本不该思考这些问题的,他侍奉血神的余生当中本应只剩杀戮。大远征的荣光不仅距离他十分遥远,还在安格隆回归之后,就和更名为吞世者的战犬再无关系了。因此,他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但那些事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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