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黄公衡也不曾有半点怨言,甘心赴任,使新都为成都荫蔽。”
言至此处,法正忽敛容正色:“此等节烈之士,若我等贸然相邀,不啻令其陷于忠义两难之绝境。从吾等则负旧主,守节义则害故交。纵使荆山之玉,亦当碎于卞和之手;虽则吴钩之利,终将折于忠臣之怀。“
他环视众人曰:“况吾等所谋者,乃匡扶蜀中,拯救黎民之大业。诸君岂不闻《易》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成大事者,当效卧薪尝胆之智,岂可因小义而乱大谋?“
堂外忽起春风,卷动法正衣袂。
“夫谋大事者,当如渊渟岳峙,深藏不露。与其令公衡左右为难,不若暂且搁置,容日后再明心迹。如此既不害其忠义之名,亦不误吾等进取之机。”
说着,法正的目光转向堂外远方,似见成都城头旌旗,沉吟道:“待大势已成之时,我等再迎公衡共襄盛举。如此既不伤其忠义之节,亦不负吾等金兰之谊。”
“孝直真义士也!”
张松击节赞叹道:“先前子度言及公衡,我隐觉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孝直这一番话,可算是说入我肺腑之中。”
堂上众人皆是缓缓颔首,黄公衡的性格大家都清楚,正如法正所言的那般,等到事后再寻他入伙,才是两全其美之策。
接下来,众人开始商议起详细的细节来。
事情主要有三个难点,其一便是联络左幕军,议定何时打开城门;其二则是聚拢人手,约时发动;其三乃是部曲兵力如何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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