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了宅子……虫尾巴注意到林子里的树影有摆动的痕迹,但他没敢追上去。既然那个人想要隐匿自己的行踪,说明虫尾巴如果戳穿对方,很有可能得到不好的下场。他可没有小巴蒂·克劳奇那么忠诚,为了主人付出一切……他谨记,装聋作哑,装疯扮傻,只要主人觉得你不可靠,那便是安全的。
没关系,没关系,虫尾巴深深吸着气……他只是可怜的虫尾巴,住在夹层里吸人骨髓活下去的小老鼠……即便出现在这里的是邓布利多,比他更担忧的,应该是主人才对。
地下室已经焕然一新了,熄灭了五十年的烛火又被魔法重新点燃,但没有窗户的地下仍旧算不上明亮。不过这个房间里也并没有喜爱阳光的生物,无论是懒洋洋地躺在楼梯口的纳吉尼,还是坐在沙发上,处理着小巴蒂从魔法部搜刮来资料的伏地魔,他们都习惯在昏暗的环境中生活。
……不堪重用、废物。他的得力助手早在这些年死得所剩无几,而余下的也被抓进了阿兹卡班,现在他的手上能用的只有这些脚底抹油的老鼠、警惕的墙头草。在他最想得到的霍格沃茨里的那两名食死徒……西弗勒斯经验老道,但他不愿轻易地展示自己的大脑,这些年是否对他的主人产生过异心?至于瑟吉欧……虽然年轻,但佩格莉塔是他的软肋,只要她在这里,他就不可能和任何人同盟,他在霍格沃茨可以制衡西弗勒斯的动向……
佩格莉塔。伏地魔想,她当然是站在他这边的,就像纳吉尼。
那是一张像蛇一样冰冷的面庞,隐匿在黑暗中,就像戴着石膏白的面具,随着半个世纪的时间流逝,这尊面具已经龟裂出成无数裂口,可裂缝的缝隙中并非是人类的血肉,而是看不见尽头的漆黑……这不应该是人类的面容,他也未曾拥有一颗人类的心。组成他的配方目前是:暴虐、傲慢、仇恨,与小小的一滴,蛇的眼泪。
可她已经不是蛇了……她变得不再像蛇一样单纯好懂,她的身边拥有了太多的诱惑,左右她的选择,让她变得动摇……她是否还和过去一样忠诚呢?还是因为见识了人的生活,拥有了父母、家人、朋友、同学,便产生了牵挂?可是这平庸的一切,平庸的亲人、平庸的友人、平庸的生活,霍格沃茨日复一日的陈词滥调,年轻人轻浮又无聊的舞会,可笑的青春,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这一切难道比他们即将拥有的世界更重要吗?
“你也写不出暑假作业,所以在虐待你的羽毛笔吗?”
幻觉。这死了五十年的阴冷地窖里,只应该有鼠蚁的声音,偶尔是纳吉尼的进食声,而不应该存在与之格格不入的,轻快。就像把一片羽毛放进了滚烫的铁水中。可伏地魔紧接着想,伏地魔大人从不会产生幻觉,软弱地欺瞒自己的眼睛。
佩格莉塔把自己浑身上下都裹在黑袍子里,像生怕自己不知道自己要做坏事一样。而本应该在有人闯入立刻发出警告的纳吉尼,像一根长腰带一样缠在她腰上,再鬼鬼祟祟地从她的左边肩膀探出脑袋:主人不让你进来,他不高兴了。
有哈利在他面前逃跑了还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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