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莉见状也忍不住好奇,弯下腰来,几乎是屏住呼吸凑近那只碗。她目光扫过碗壁上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样——朱雀展翅欲飞,翎羽层次分明;玉兰含苞待放,花瓣薄如蝉翼。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却在触及碗沿的前一秒停住,转而轻轻吹了口气,看着那温润的光泽微微晃动。

        “确实精美。”她压低声音,几乎是喃呢般对身旁的陈阳说道,眼中满是惊叹,“这画工,感觉下一秒那鸟儿就要从碗里飞出来了似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这色彩,怎么看都觉得舒服,不像后来的粉彩那么浓艳,就是淡淡的,却很高级。”

        “陈阳,你觉得咱们......”

        陈阳并没有回答刘莉的问题,他的目光沿着碗身游走,从撇口的轻盈到收腹的凝重,再到圈足的沉稳,每一寸都流淌着雍正御窑特有的那份精致与细腻。胎质薄如纸,在马老手指轻叩之下,竟能听见清脆的回音,线条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瑕疵。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心中暗自赞叹:如此精美的器物,确是难能可贵,堪称佳品!

        陈阳状似漫不经心地附和着刘莉的评价,垂下的眼睑掩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他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裤缝,借以掩饰内心对这只雍正粉彩花鸟纹碗的第一印象——胎质确实薄如蝉翼,釉面温润如玉,可那抹违和感却像根鱼刺卡在他喉咙里。

        他佯装端详,目光实则紧锁在碗沿那处异样的色差上,那里粉彩的色泽比周围略深几分,细看之下还能捕捉到些许颗粒感,像是有人用画笔拙劣地填补过什么。脑海中飞速闪过几种可能:磕碰后修补?不同批次的彩料混用?还是……故意做旧的手段?

        无论是什么情况,这处色差很可能是后期补彩的痕迹,如果真是如此,这件"雍正粉彩"的真实身份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第三个匣子打开时,连钱守城都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那是一件清乾隆珐琅彩锦地描金牡丹图赏瓶,其奢华程度令人屏息。瓶身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诉说着昔日皇家的荣耀与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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