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釉边缘,隐约可见灰黑色的胎骨露出,像是被岁月侵蚀的古老印记,为这精致的瓷器平添了一份古朴与厚重。这残破之中,却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拙之美,仿佛诉说着八百年前窑工们指尖的温度与汗水。
那胆瓶握于掌心,杜明德起初只觉轻若无物,指尖力道一松,便欲脱手而出,却又骤然察觉这轻巧之中暗含的分量,不至于轻飘无物,恰似秋末莲蓬,干瘪中透着沉甸甸的枯萎之意。
就这么大
指腹沿着瓶身细细摩挲,那釉面竟如同新剥的鸡子皮,不见半分凹凸起伏,凉滑触感与小儿的粉嫩肌肤别无二致,却又隐隐沁出几缕秋凉之意,直透骨髓。
目光流转至瓶底,一圈素净无釉,铁足显露,颜色深沉如檀木,在午后阳光漫射下泛着暗红光泽。
杜明德拇指轻轻摩挲那铁足边缘,触感微涩,这胆瓶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寸抚摸都引着他去探寻那背后的故事。
“南宋官窑?”坐在对面的蒋老忍不住倾身向前,脖子几乎要贴到会议桌上,浑浊的双眼瞪得老大,目光死死锁在那胆瓶之上。
杨博文亦是满脸凝重,身子微微前倾,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光芒。
这物件,若是真品,莫说沪上,便是放眼全国,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会议室里的冷气似乎都因这瓷器的出现而凝滞了几分,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杜明德拇指和食指合力捏住瓶口,将胆瓶轻轻翻转,目光寸寸扫过瓶底的每一道纹路,每一个毛孔。瓶体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光泽,细碎的冰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每一道裂纹都像在诉说着八百年的风雨历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会议室里安静得针落可闻。杜明德盯着那胆瓶,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又像是在与手中的物件进行某种无声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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