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孙正耀算是彻底完了。

        “姓孙的,你给老子等着!”徐景天猛地松开手,一把推开几乎瘫软的孙副馆长,后者撞在椅子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哼。徐景天转身时,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背影带着股狠厉和仓皇。

        孙副馆长踉跄着站稳,眼神怨毒地盯着陈阳,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陈阳坦然迎上他的视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冯老,”他收回目光,转向坐在主位的冯源,神色恢复平静,“其实,我这次来沪上,就是为了这件公事。”

        “三天前,国家文物局收到匿名举报——”他声音低沉,一字一顿,“沪上博物馆以380万元高价购入一件''南宋官窑胆瓶'',而批准这笔交易的,正是孙副馆长。”

        资料就只有一张纸,薄薄的白纸在空中轻飘飘地摇摆了几下,像一片羽毛般缓缓降落,纸张边缘微微卷曲,软绵绵的贴在桌面上,连一丝轻微的摩擦声都没有发出,静得仿佛连时间都凝固了。

        而此刻孙副馆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血色尽失,嘴唇开始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慌,面如死灰,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膝盖一软,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椅子发出一声闷响。

        “我和师爷在从港城回京城的时候,我师爷宋老听说了这件事,”陈阳开口时故意放慢了语速,眼神若有若无地瞥向孙副馆长,一边在心中快速编织着这个谎言,一边神色自然地说道,“您也知道,我师爷有多喜欢物件,对古董文物那是痴迷得很。”

        “一听说沪上要收一件南宋官窑,眼睛都亮了,当即就让我过来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来之前,他老人家可是特意把我叫到跟前,郑重其事地交代我几件事,”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环顾四周,然后慢慢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严肃地说到,“第一件事,必须查清这件胆瓶的来源,看看是不是一件流传有序的物件,有没有确凿的历史记录和传承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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