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县嘿嘿笑着随她的话扫一眼在座的众人后,忽然一指卢明远道:“既然陈大人诚心问了,下官便拿他来说道说道。”

        “他是个穷书生,撞着前几年的谣言,与张万金的女儿定了亲。”

        “如今谣言散去,张家想要退亲,却又拿不出理由,恰逢其妇弟拖家带口前来投亲,听闻他的难处,便出了个其子早与张小姐定亲的由头,告到下官跟前。下官只听两句,就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

        王知县看着卢明远摇一摇头,“他家里连明日吃的米都找不出来几粒,还妄图高攀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姐,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羞辱,卢明远涨红着脸欲反驳,王知县却并未给他机会,便又继续说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有自知之明,但你有自知之明没用,张小姐是个实心眼,她认为既与你定了亲,不论你是穷是富,这辈子都认定你了。张万金及其妇弟没想到会在张小姐这里遇阻碍,张万金疼女儿,原想认了,但其妇弟恼羞成怒,游说其长姐否认拿了你五十两银子不算,还欲诬陷你定亲之后,找张家借了五十两银子,以逼张小姐退让。张小姐宁死不从,这才有了第二场官司。”

        卢明远愣住了。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被告到县衙竟是这个原因。醒悟过来,想到张小姐的深情厚谊,又不免红了眼睛:“如今那张小姐怎么样了?”

        王知县却没有理会他,转过头来,朝着陈韶道:“这种明显把人往绝路上逼的事,下官从来不干,便劝着他们退让一步,只说没有收过他的五十两聘礼。虽如此,张万金的妇弟该给下官的好处,却一分不能少。陈大人不妨猜一猜,张万金的妇弟为赢这一场官司,给了下官多少好处?”

        陈韶还没有开始猜,王知县已经伸出一根手指:“整整一百两银子。不仅如此,他们又额外花了五十两银子,替他还清了外债。”

        砸巴两下嘴,王知县颇是扬扬得意地说道:“分明只要还给这个穷小子五十两银子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为争一口气,他们就多花了一百两银子。这样的商贩,陈大人说说,下官要是不盘剥他们,是不是对不起曾经的寒窗苦读?”

        “王大人喝多了,”周劳冷沉着脸,“你们过来将他扶下去好好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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