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是个心细的,见她如此,便猜出三四分,因拉着袭人往外走,才和她笑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袭人一时无话,俏丽的脸上多出几分悲愁,叹道:“我如今不在太太、姑娘外候着听候吩咐,又能去哪儿?晴雯、麝月她们倒是看得开,天天在家里头歪着,不是睡觉就是斗草打瓜子,也不怎么做事情……我却是坐不住的。”

        鸳鸯看了看她,也叹道:“你真是个劳碌的丫头,今儿宝玉不在家里了,怡红院没了主子,你反倒觉得不自在。”

        袭人甩开她手,埋怨道:“谁又是自甘下贱的命?我念着你我往日的情谊特来找你,你还取笑我!”

        鸳鸯再拉回她手,笑道:“好姐姐,你来找我,是我的福气,把我当做能说话的人。”

        袭人笑道:“我们几个从小一起顽儿,可谁知长大后却各有各人的命数,便不说死了的金钏和走了的茜雪,就是紫鹃、翠缕,她们也是一个跟着林姑娘,一个跟着云姑娘,都进了宫,将来还不知怎么的。”

        鸳鸯想了一会,才又叹道:“还能怎么的?入了宫反而比在府里更难些。”

        “这话怎么说?有什么难处呢。”袭人长叹:“在宫里伺候娘娘,总比如今的我和玉钏要好,玉钏在林姑娘屋里,林姑娘几次入宫也没带上她,许是要放她出去的。”

        鸳鸯奇怪:“她不想出去?”

        自从玉钏在宝钗、黛玉面前“告”王夫人的状后,她就不再伺候太太,去了黛玉屋里当个粗使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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