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出于荣誉的要求。多恩之子当然看重荣誉,可对维兰来说,他们已经没有什么还称得上是荣誉的东西了。他只是因为此前的种种,在胸口里卡着一口不顺的气,死活咽不下去,也不想咽下去。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做出这种建议的人。”维兰如此回应克里夫,但这句话实际上与现状毫无关联。在战团当中资历更老的那些兄弟们作出决定,要与自母星极乐九号共存亡之后,在把现如今的维兰这群人打包塞进第七子之剑号上,一脚踢出混沌肆虐的星系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逃出去,保存好战团最后的火种。
维兰的兄长们甚至没有要求过,这些年轻人们在将来可以带着战团的荣耀回来复仇——天狮战团已经没有药剂师了,消亡是他们注定的结局。但他们还是拼命将最后的新兵送出了星系,即便从理性上来考虑,这也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但在面对克里夫的时候,忝居战团长之位的新兵维兰觉得,没有必要说那么多:“我的兄弟们也曾在绝望之下,如此这般将我们送出必死的战场。在那一次,我们失败了,甚至没能成功保护自己母星的平民。我们已经如此失败过一次了,不应该以同样的方式再失败第二次。”
“可您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啊。”克里夫带着一种悲观的理性说,“我承认,我挺不耐烦这个说法的,但您和您的战友们还能为帝国创造更多价值。”
“我们留在这里有意义。”维兰态度肯定地反驳,“如果我们还留在队伍当中,能让所有人都看见,那么这些人们在继续努力向前的时候就还能心怀希望。”
克里夫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却笑了出来:“您的这些话听来像是极限战士说的,但您可比那群用鼻孔看人的老爷们强多了。星际战士都是这样吗?”
这话有点让维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顿了一下,只能干巴巴地说:“极限战士表亲们才是真正尽心尽力对你的家乡长久提供守护的那些人,你实在不应该这样说他们。何况,没有谁会疯到把视神经连到鼻腔当中的。”
“……您是认真的吗?”
“?”
克里夫看起来很想笑,但同时他又发自内心地笑不出来,扭成一团的情绪在他的脸上显化为了一个更加扭曲的表情。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维兰还想追问下去,可恰在这时,从难民当中临时提溜出来一个传令兵,发出了语无伦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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