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秉文头戴着明铁盔,身披罩甲,内里穿的是绯色文官官服,官服残破早已经不见往日的光亮,原本宽大的袖口也用臂缚已经绑好。
他的腰上系一条鞓带,鞓带之上挂着一柄腰刀,腰刀之上带着数道已经干涸的血渍。
张秉文的眼眸之中布满了血丝,眉宇之间皆是疲惫,他已经数日都没有够得到一次好好的休息了。
清兵围城已经有五日的时间,清兵四面合围,四面合攻,驱使百姓填壕,役使甲兵攻城,几乎昼夜不息。
城中原先驻防的三千官兵如今尚能站立者,已是不足半数。
将校伤亡惨重,军卒疲惫不堪,已是近乎油尽灯枯。
连日来,一道道伤亡的信息传入他的耳中,一封封死难的名单呈在他的面前。
城中那些征募的青壮虽有血勇,但是终究不是战兵,城中也没有太多的盔甲兵仗供其使用。
很多的青壮都是手持木棍、木矛等简陋的武器,百十来人都分不到一领盔甲。
他们面对清军的那些跟役和辅兵尚且还有一战之力,但是面对着那些夹在在清军跟役队伍之中的清军马甲兵和重甲兵,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
那些清军的甲兵身披数层重甲,甚至连刀箭难穿,又岂是木板木矛能够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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