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贾老板重重点头,“而且时间也对得上。天启年间正是明代中后期,与这幅画的技法风格完全吻合。”

        “那这''林印''…”杜明德若有所思,“应该就是这位松溪居士本人的印章了。”

        “没错!”贾老板兴奋地说,“林氏子,工书画,自号松溪居士,天启年间隐居不仕…”他停顿了一下,回忆着古籍中的内容,“这些在县志中都有详细记载!虽然他的真名已经失传,但松溪居士这个号却流传了下来。”

        “就是说……”陈阳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创作这幅画的人,在明代时候,就隐居在松溪这个地方。”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意,“一个不求名利的隐士画家,用他的画笔记录下了那个时代的山水之美。”

        正当三人沉浸在这个重大发现的喜悦中时,杜明德突然停下了讨论。他重新拿起放大镜,将注意力转向画作的其他部分。

        “等等,这里还有东西!”杜明德突然惊呼,他拿着放大镜在画心左上角的云纹中仔细搜寻着,“你们看这里。”

        陈阳和贾老板立刻凑了过来,三人围成一圈,紧紧盯着放大镜下的画面。

        在杜明德的指引下,他们在云纹的细微笔触中发现了几个极小的字迹:“天启三年秋”五个蝇头小楷,每个字都不过米粒大小,隐藏在云雾的渲染之中。

        “天启”二字,如一道惊雷炸响在三人耳畔,震得他们心头一跳。加上贾老板刚才说的县志中的记载,这就都对上了。

        天启是明朝倒数第二个年号,标志着风雨飘摇的大明王朝已行至末路。这年号的持有者,是那位喜好木作、疏于政务的明熹宗朱由校。他偏信重用魏忠贤这阉宦之流,朝纲因此大乱,阉党与东林党之争愈演愈烈,明廷大厦将倾的种子,便在此时悄然埋下。

        思绪一转,陈阳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天启年间,正是艺坛亦步亦趋紧跟政局变幻之时。文人士大夫们苦闷压抑,反观画坛,却暗流涌动,一股挣脱院体束缚、追求个性表达的新风悄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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