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虚画,在空中比划着,“既有南宋的严谨构图,又有元人的笔墨趣味,还预示了后来清初''四王''的变革。”

        “这种过渡性特征,”杜明德越说越激动,“正是艺术史研究中最珍贵的资料。它像一座桥梁,连接了不同时代的艺术风格。特别是这种''断笔皴''的运用,我敢说,这很可能影响了后来王时敏、王鉴他们的创作思路。”

        “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杜明德又指向画面的水纹处理,“这里的水纹既不是传统的鱼鳞纹,也不是简单的线条勾勒,而是一种介于虚实之间的表现手法。”

        “这种技法在清代的''四王''作品中偶有出现,现在看来,很可能就是受到了松溪居士的影响。”

        贾老板听得两眼放光,搓着手问道:“那…这画值多少?我是说,如果真的是松溪居士的真迹,市场价值大概是多少?”

        陈阳和杜明德对视一眼,默契地笑了笑。陈阳忽然收起方才的专业姿态,换上一副促狭的表情,凑近贾老板,压低声音道:“贾老板,想知道这宝贝值多少钱,只有一个法子……”

        他故意停顿,吊足了胃口,随即猛地一扬手,语气变得正经八百:“那就是上交国家!若是确认为真迹,这可不是用钱能衡量的,那可是——无价之宝!”

        “不成!不成!”贾老板一听要把画交上去,吓得连连摆手,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哎呦我的乖乖,陈老板,整整三千块大洋!上交给国家?他们给个三百块安慰费,我岂不是亏得底儿掉?三千变三百,这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旁边的杜明德瞧着贾老板那手舞足蹈的模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慢悠悠地把放大镜往工具箱里一搁,嘴角微微抽搐,活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口黄连。

        “得,那还真麻烦了。”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目光在贾老板脸上逡巡片刻,又转向画卷,手指无意识地在工具箱上轻轻敲击。

        “宋代的画风,明代的宣纸,一个查无此人的松溪居士,偏偏又透着股与时代格格不入的旨趣……”杜明德苦着脸,摇头晃脑地念叨着,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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