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又仔细观察了画面的题跋部分:“这题识的内容也很有意思——''冈岚屈曲径交加,新作茆堂窄亦佳。手种松杉皆老大,经年不踏县前街。''完全符合董其昌晚年隐居的心境。”
“对!”杜明德眼睛一亮,“董其昌晚年确实有过这种避世的想法,这首诗的意境与画面内容完美呼应。”
贾老板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跟随着两人的讲解在画面上游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一边专注地听着,一边情不自禁地默默点头,心中暗想:这两位真是行家啊,说得头头是道,看来这画是真的有戏!
“这画中最妙的,我看还是这树木!”贾老板搓了搓手,指尖几乎要戳到画卷上那几株疏落的枯树,眼神里满是痴迷。
题跋、董玄宰印、三希堂印、宜子孙印
“董其昌画树,向来是''师造化''与''得心源''两手抓,''写生''与''写意''被他融合得恰到好处。你们瞧这儿——”贾老板指着其中一棵树的树干,“树干用中锋勾勒,线条凝劲有力,像是铁画银钩般直取要害;再看这枝丫,”
手指移向树干分出的小枝,“侧锋横扫,顿挫有力,墨色由浓入淡,层次分明。这枝梢处,啧啧,”他眯起眼睛,几乎贴到画卷上,“飞白的效果,简直妙不可言!”
陈阳顺着贾老板的手势看去,目光落在那几株树的枝梢上,忽然轻笑出声:“可不是嘛,这飞白的效果,活脱脱就是书法里的''渴笔''笔意。”
他伸手点了点画面,指尖在枯瘦的树枝边缘轻轻划过,“董其昌晚年喜好用枯笔,这与他行草的笔意如出一辙。尤其这靠近茅屋的小树,”
陈阳俯下身,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仅仅一笔,却能分出浓淡干湿,''墨分五彩''的奥妙,尽在其中了。”
贾老板的视线从树干移到旁边的茅屋,眉头微微皱起:“这窗棂的笔法,倒是怪得很。”他指着茅屋一角的木窗,“歪歪扭扭的,怎么看都不像是精心描绘,倒像是…随手一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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