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顿博物馆里那幅,当时大家之所以能认定是耶律倍画的,就是因为画幅前后各钤有北宋徽宗朝双龙小玺,那是皇帝的印章,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品鉴;”
“内府图书之印,御府图书,那是皇室图书馆的藏书印,代表着官方的认可和收藏;濮阳李廷相双桧堂书画私印,那是明代著名收藏家的印章,代表着流传有序的经历;内府图书之印、佛、于腾之印等,更是数不胜数,见证了它辗转流传的历程,还包括三段明代题跋,记录了当时文人雅士对它的赞美和评价。”
陈阳将放大镜放到了桌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这幅画上,没有任何人的藏印,没有任何人的题跋,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孤儿,独自漂泊在历史的长河中,它的真实身份,它的价值,它的命运,都成了谜团。”
方大海闻言,两道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目光重新落回画卷上,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这幅画,可能是从未被收藏过的原作?”
陈阳没有立刻回答,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掩饰什么情绪。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能这么说。”
他抬头扫向方大海,接着又迅速移开,落在桌面的画卷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大舅哥,你想过没有?如果这是一幅从未被收藏过的原作,那它是怎么保存下来的?又是怎么到了今天这一步?”
方大海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显然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
“而且……”陈阳俯下身,几乎趴在了桌子上,手指轻轻抚过画卷的边缘,目光专注而挑剔。他眯起眼睛,凑近装裱的细节,鼻尖几乎要碰到画面,“你看这装裱。”
他指着画卷背面,语气变得异常郑重:“覆背纸加绢衬的结构,背纸用的是泾县的宣纸,这种宣纸纤维长,韧性强,能有效防止画心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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