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连墙上的挂钟滴答声都显得格外刺耳。陈阳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那些眼神如同X光般穿透着他,有怀疑的,带着明显的质疑和不信任,仿佛在说宋开元为了给这个徒孙捞功劳,直接要拉一批人下水。
也有同情的,向陈阳、宋青云投来的理解目光,还有林主任略显无奈的叹息;也有等着看他出丑的,特别是马德禄,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似乎已经在等着看陈阳如何收场。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直端坐在会议桌一角、沉思的耿老缓缓抬起头来。他轻咳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各位,稍安勿躁。”
他的语调平和而坚定,“我认为小陈的发现确实值得认真对待。”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陈阳身上转移,齐刷刷地转向了这位在文博界德高望重的专家。耿老在业内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他的每一句话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只见耿老不紧不慢地从身边的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本古籍复印件,动作从容不迫,早已胸有成竹。
“这是我昨天晚上专门去国家图书馆特藏部找到的《辽史拾遗》,”耿老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翻开复印件,找到了做了标记的那一页,“其中有一段很有意思的记载。”
他清了清嗓子,用那种特有的学者语调念道:“东丹王好画,常命身边画师,按照自己所画,作出行图二幅,一赐一留。”
耿老的声音不大,却在安静得针落可闻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清楚地传达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他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一圈在座的所有人,然后缓缓说道:“也就是说,《东丹王出行图》很可能原本就有两幅。”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会议室里炸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马德禄原本胸有成竹的表情瞬间僵住,脸色从红润变得有些苍白,然后又涨得通红。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也不能证明什么。”
而此时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就算有两幅,另一幅也早就失传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难道就这么巧合地出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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