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隐隐的雀跃,像小小的气泡,从心底咕嘟咕嘟冒上来。
她下意识地哼起一首旋律,那是在末世前偶然从一台破旧收音机里听来的调子,早已记不清歌词,却莫名地契合她此刻的心情: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她的声音不高,带着少女的清甜,却又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难以言喻的悠远。
歌声流淌在午后安静的街巷,仿佛为她心中那片即将奔赴的、广袤而未知的东北大荒,镀上了一层朦胧而充满希望的暖色。
然而,这轻松之下,也潜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那“我家就在岸上住”的歌词,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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