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虽闭眼躺在屋内,但素来耳力极好的她,自然是将郑修与林钧的对话尽数听清,却神色如常,仿佛根本不知道郑修因她而错过了这场由国子祭酒亲自监察的考核。
在榻上假寐好一会,才听着屋门被轻轻推开的声响。她状似刚刚睡醒般地睁眼,看见医馆内的老郎中正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脸上堆着刻意的笑容。
“张公子,您的药好了,趁热喝吧。”
“好,辛苦了。”
窈月顺从地接过那碗乌漆漆的药碗,既不问郑修的去向,也不多问自己的病情,仰头便将那药汤一饮而尽。
“我可以回去了吗?”她看向有些意外的老郎中,甚是忧愁地叹了口气,“学业繁重,实在是耽误不起啊。”
“这……”老郎中想起方才郑修的嘱托,捻着山羊胡迟疑了片刻,才回道:“余热未退脉象未稳,病情恐有反复。正巧这天也快暗了,依老夫看,与其来回奔走受寒,倒不如暂留一晚,待明早虚热退下后,再去学堂更为妥当。”
窈月点点头,笑容有些虚弱,“那便只好再叨扰您一晚了。”
“哪里哪里。”
看着老郎中毕恭毕敬退出屋外的背影,窈月在心里忍不住暗笑,郑修这个相府公子果然好用得很,有个好爹实在是太重要了。
窗外的夕照渐渐西斜至窈月的床头,倒也不刺眼,还带着些昏黄的暖晕,只是医馆里的床榻又糙又硬,硌得她横躺竖躺都不安稳,最后干脆直接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