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男人面上多了些许愧色,本就不挺拔的脊梁又弯了一弯:“实在是对不住您,又让您等到这么晚,今儿还这么坏的天气……实在是开春地里活计太多了!”
“不打紧的,寺里晚上清净,我也乐得多留。”岑恕已起身到了小几旁,拂袖倒了杯热茶。
“您要是没急事的话,不如先进来喝杯热茶暖暖再下山。”
男人低头,看了眼自己泥泞的鞋边,又看了眼面前简朴却干净的居室,连连道:“不了不了,我们这就回了,哪能耽误您这么久呢!来来来敏生,我们走……哎呦!”
男子对着儿子招手,这才注意到儿子身上的衣服,“你这小子!怎么能穿先生的衣服呢!”
“先生看我冷,专门给我穿的……”敏生嘴上说着,手上却要把衣服脱下来。
“穿着吧。”说话间,岑恕已经走到门边,把热茶递在了男人手里,又走到敏生身边俯身蹲下,把过长的衣角翻折起来搭在他的肩头,又把衣带给他系好,长短刚刚好。
“这样不会绊到脚,也会更暖和些。”
“岑先生您这么有学问的人,肯留在山沟里陪孩子们不说,还不收一点束脩,又打心眼里待孩子们好……我们何德何能,能遇见岑先生您啊!”
男人佝偻着背却仰着头,看岑恕的眼神恰如看龛中神佛。
岑恕颔首,自然地回避着这炽热的目光,眼底柔和的疲惫将他鬓边垂下的碎发都衬得如茸毛般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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