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安静,李让就越害怕,想知道到哪了,却连掀开车帘子向外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大声向车外道:
“还有多久到啊!不是说了不赶夜路吗!”
车夫正甩开膀子驾车,回道:“还有几里地就到官驿了!”
李让闻言,心中的不安仍旧不减分毫。
就在这时,不知是李让的神经太过紧张,还是其他缘由,明明马车上没有任何异常,除了行车的声音外,也没有任何声响,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压迫感由远至近,转瞬间便有泰山压顶之感。
或许人在高度的紧张的时候,所有感官都会被用到极致。李让屏息凝神,只觉得疾驰的风声、林深的鸟鸣,甚至是春芽露尖的声音都清晰无比,全部灌在他的耳朵里,简直是震耳欲聋。
李让的双眼紧紧盯着车帘,鬓角的汗珠随着滚动的喉结一起坠落,生满冷汗的手心紧紧攥着衣角。
那一刻,李让感觉自己的头顶好像悬着一只巨大的手,他所有的仓皇与奔逃在这只手下,都是无意义的徒劳。
在一片嘈杂的死寂中,李让瞪得快裂开的双眼忽而一怔,瞳孔瞬间像是被封印般一动不动。
滴答,滴答。
李让的汗砸在车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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