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巧的。”裴琚笑了一声。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仵作带着案卷忙不迭递呈至裴琚面前,他的手心里面都是黏腻的汗水,仵作不安地擦了擦手。

        宝庆楼发生的事情他早有耳闻,众人皆道朱家郎君是叩拜至死,而他却验出了另外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这要么是他技艺不精,要么就是——

        “子时三刻,死于毒杀。”

        裴琚接过案卷,直扫末行结语。

        他并不惊讶。

        “小人查验了郎君尸首,发现其颅腔内骨膜无血瘀,无充血、溢血之状,这并非颅脑受损致死,其死因必然与叩拜之举无关。”

        “郎君尸首无钝器击打、穿刺之痕,亦无勒绞扼痕,胸腹无刃创,四肢无折损,唯有瞳仁散大,唇色乌紫,小人剖腹查验后发现,尸体胃壁溃烂穿孔,是以毒发至死,胃内蓄黑褐色秽液,其液滴入醋矾水后,水面泛绿沫,另取肝血涂于犬舌,犬即狂吠抽搐,由此判断,毒应为地锦草混曼陀罗花所制。”

        “尸身指节蜷曲,掌心有抓痕,此似毒发时痛极自伤,依尸僵程度及胃内容物推断,郎君毙命,约在子时前后。”

        仵作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崔九郎看了一眼卷宗,见卷宗完整,无甚错漏疑问,便挥了挥手,示意仵作离开:“行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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