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谁在你跟前伺候?”卫勋问她。
“一个叫小花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胆子也不大,怕死人——”邵代柔截住嘴,呸呸呸了几声,“就是胆子小么!还没走到灵前,那小胳膊小腿都抖得跟什么一样,我干脆让她别跟来了,我也用不着伺候,叫她迟些时候来接我就是了。”
话说得理直气壮,底下其实也有不可当面言说的私心。在灵前的时候,是她难得能跟卫勋名正言顺相处的时光,他兴许是习惯了,每每都选择她对面的蒲团,虽然两个人之间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莫名多出来一个人杵在一旁,邵代柔总归是觉着不太便宜。
邵代柔没有被丫鬟簇拥围绕伺候的记忆,因此也没有那些老爷夫人的习惯,听说在他们眼里,丫鬟小厮就跟桌椅板凳没什么两样,谁说话时会避着桌椅板凳呢?
反正她是做不到,人就是人,哪能跟死物一个样。
她想想小花怯生生的模样,笑着说:“不过小丫头脾性还不错,使唤得动,手脚也勤快,好歹比那恶婆子要好得多了。”
卫勋的声音有些发冷,“你所说的仆妇被连夜发卖,应该是因为我警告过李家人。”
“啊?”邵代柔吃惊极了,诧异望过去。
她的两瓣嘴唇微微张开着,因着不冷了吧,勉强有了些血色,不算顶红,加之有些呆滞的眼神,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翠芽似的粉嫩来。
卫勋一顿,收回了目光,“如果有选择,我并不愿意看到人如同牛马一般买卖,只是将计就计走到这一步。这也好,往后李家人再想对大嫂不恭,多少要顾忌掂量几分,大嫂的处境总归能好过些。”
邵代柔听得笑起来,莫名生出了一些类似卫勋捍卫她之类的想象。事实怎么样她才管不着,反正她在自己脑海里设想,谁也碍不着谁!
她有些兴奋地追着问道:“你什么时候警告的?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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