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想。
年岁还这般小,就有如此风情,照她看,这陈府里所有的妾室通房年轻的时候都不如她貌美。
青娆就见大夫人抚着鬓,从满头珠翠里挑拣出一支缠丝赤金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
“正年轻,生得又这样好,也该多打扮打扮,穿得这样素雅做什么。”
此言一出,青娆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立刻明白了大夫人的意图。
做灶娘的,烟熏火燎,哪里需要穿金戴银地打扮?姑奶奶身边妖妖艳艳的,不是想放着给男主人收用的,哪里还能活到第二日。
青娆从来没想过走这条路。不止是因为她娘崔妈妈极力反对,也是因为这与她的念想简直背道而驰——开了脸做姨娘的确是比下人风光了,可照样要在正室夫人身边立规矩,穿衣吃饭、捏脚捶背,能使丫鬟做的,都能使妾室服侍。
明面上,通房姨娘借着主君脱离了那张薄薄的卖身契的束缚,实则却坠入了更难用外力挣脱的大网。
世俗礼教,尊卑贵贱,将为妾者钉在大妇制定的条条框框里,终身不得逾越。
陈府生下三少爷的王姨娘受宠多年,可大夫人一病,她还是得像个小丫鬟一样,亲力亲为地替她熬药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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