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衍神情微顿,声音里流淌着初春寒涧上那层覆雪融化成的雪水:“你先冷静,交给我来。”
傅媖呼吸一窒,那股冰冷的雪水好似一下流进了她的四肢百骸,顷刻间便让她身体里涌动的戾气偃旗息鼓。
她挣了挣被他攥住的那只手腕,在他放开后,沉默地退后。
沈清衍的力道比她大得多,砸门的声响是先前的数倍。
傅媖一边焦灼地等待,竟还能分出一丝心神去想,原来他说他纵酒伤人,或许真的不是骗她。
如今他身体尚未痊愈,明明已经入夏,手却还冰凉,多走几步路都要咳嗽两声,竟仍有比她大许多的力气。若放在半年前,他大约真有这个能力。
很快,里头传来一声怒骂:“要死啦要死啦,是哪个王八羔子,大半夜的砸什么门!”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吱呀”一声被来人推开。
既不是许春桃,也不是陈会,而是一个五六十岁上下的妇人。
傅媖大致猜出她的身份,很难匀出一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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