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立的立春看着十分害怕,方盈却淡定自若,道:“郎君莫恼,我只是想说,帮二嫂管家以来,我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一件事若非事先叫下人原样传话,不许添减,那经过三四个人后,保准就传得不像样了。”
“那也得是三四个人!杜嬷嬷说给邓大婶,邓大婶告诉我,总不至于就……”
“郎君忘了一点,邓大婶居于交趾,杜嬷嬷长于蜀中,两人言语上本就有不通的时候,连福嬷嬷这样常见外人的,都说有些听不大懂邓大婶说的土语,邓大婶把杜嬷嬷的话听岔了,也不奇怪。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揣测,我觉着杜嬷嬷从来不是这样做派,郎君若不信,派个人去把嬷嬷请来,一问便知。”
纪延朗没说话,盯着方盈看了半晌,见方盈始终坦然回视着他,毫不退缩,突然道:“你送东西去,就是为了让她们知道我家里已有妻室,这你总承认吧?”
方盈假作惊讶:“什么?她们不知道吗?”
纪延朗直接当她承认,站起身道:“方盈,我今天跟你把话说清楚,这门婚事我是认了,但你,我可还没认,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方盈飞快起身,拦在他前面,“郎君认不认,我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做妻子的不对丈夫上心,一概撒手不管,岂是为妻之道?郎君是想陷我于不义,好休弃我吗?”
“……”纪延朗向左一闪,想绕过她,谁知方盈动作竟很敏捷,跟着跨步,还伸展双手,继续拦着。
“郎君不是说今日把话说清楚吗?还没说清楚,怎么就要走?”
厅堂一共就这么大,两边还有椅子,纪延朗施展不开,只好退后半步,低头审视着方盈,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倒把方盈问的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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