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则,若是不肯卖了这大宅,不如就租出去,先有个能顾温饱的进项,再细细做打算。
夫婿新丧,正堂前白布未撤,谭贤娘哪肯再醮,选了第二条路。谭家大哥就趁着还未离开京师,帮着找了工匠重修了宅子的门,好租出去收掠房钱。
陈妈妈则一直留在卢家,还是执意照着下人身份照顾母女俩。
但她的存在从那时起,在二人心目中却是不同,更似亲人,似长辈。
如今谭贤娘要再嫁,陈妈妈若是不肯,怕是要闹一顿的。卢闰闰最清楚陈妈妈有多在意她,多怕外人染指她的家财。
直到这么多年过去,她都能听见陈妈妈夜里咒骂那些族亲,去烧香拜佛的时候,除了保佑她平安,给故去的卢闰闰的婆婆和爹爹点灯,还不忘让佛祖开眼,叫那几个曾经上门抢家产的族亲不得好死。
卢闰闰一想到这就担忧得不行,站在门前不敢走,真要是吵起来了,她往那一站,陈妈妈怕误伤她,也就不会闹得太厉害。
然而她预想中的争吵并没有出现,屋里似乎在说话,很快,门就被打开了,陈妈妈拿着空掉的木盆出来,地上全是水渍,泡得发皱的草药散落满地,看着像是蠕动的黑虫子。
“你怎么还没进屋?”陈妈妈先声夺人,推着卢闰闰的手赶她走,“快快,回屋里躺着,累了一整日,赶紧歇歇。哦,这儿没事,我不小心把水洒了,唉哟,我的心肝呐,你收拾什么,这不是添乱吗?滑倒了可怎么好?我来我来,哪能轮到你干这些活,再不济还有唤儿呢……”
陈妈妈死活不肯让卢闰闰帮忙,还硬是把她赶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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