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村里派来接应的几个年轻人,熟练地爬上溜索的起始架,将人和物资一个个地运到对岸。

        轮到李平生时,他没有丝毫犹豫,坐进了那个狭小的铁框。

        脚下是咆哮的河水,耳边是呼啸的山风,铁框在钢索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声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到了对岸,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所谓的山路,不过是前人硬生生在峭壁上凿出的一些仅能容纳一只脚的浅坑,旁边拉着一根同样锈迹斑斑的铁链。

        手脚并用,攀爬了近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已是气喘吁吁,满身泥土。

        当他们终于登上山顶,看到那个隐藏在群山坳里,由几十栋破旧木屋组成的村落时,饶是李平生早有心理准备,心中还是一沉。

        村口,黑压压地站满了人。

        男女老少,几乎全村出动,他们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一张张被高原紫外线灼得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麻木。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刻得像核桃一样的老者,拄着一根磨得发亮的木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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