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堂屋里那张蒙着油垢的小方桌旁一条长凳,自己则忙不迭转身钻进了黑黢黢的里屋。

        他确实有两个多月没正经洗澡了,加上头上烂疮流脓,那味道他自己闻久了没啥,冷不丁外人闻到确实够呛。

        暖瓶里积攒的热水被他哗啦啦倒进一个掉了瓷的搪瓷脸盆里。

        他也不顾堂屋里还坐着李红梅,就在堂屋门口,扯开那件油光发亮的棉袄,用一条看不出本色的毛巾,沾着热气腾腾的水,开始吭哧吭哧地搓洗起来。

        破旧的棉袄脱下来扔在一边,露出里面同样油腻污糟的单衣。

        他洗得很用力,水花溅了一地,嘴里还呼哧带喘的。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他那头顶的大疮看得李红梅胃里一阵阵地抽紧,直泛恶心。

        二十多分钟后,马哥胡乱套上他那件湿漉漉,寒气未散的棉袄。

        手里抓着那快成抹布的毛巾,一边擦着湿哒哒,勉强用湿发遮盖疮口的脑袋,一边重新凑到李红梅跟前。

        “妹子,你闻闻,现在味儿小多了吧?哥这人从前是有点……邋遢。”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自嘲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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