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珍藏多年的勋章,它代表着他青春里最闪亮的荣誉,不能吃不能喝,却是他最舍不得的念想。
林大头把它小心地裹进一块洗得褪了色的旧红绒布里,揣进贴身的棉袄内兜。
推开房门,深更半夜的寒气刀子一样割在脸上。
他推起那辆除了车铃哪儿都响的旧二八大杠,在空无一人的雪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蹬着。
破旧的车轮碾过冻硬的积雪,咯吱咯吱,一路响到了陈家屯村西头陈冬河家的院门外。
陈冬河向来觉少。
明天就是他和新媳妇儿李雪的好日子了,那份藏在心底的欢喜如同小火苗般烘烤着五脏六腑,躺在那热乎炕上也平复不了半分。
他索性披上棉袄溜下炕,见爹娘睡得正沉,便轻手轻脚摸到院子里,划燃洋火点亮了两个新砌大灶膛的火。
两口乌黑油亮的生铁大锅里,舀进去冰凉的井水。
灶膛里塞进劈得齐整溜直的硬柴柈子,火苗子噌噌往上蹿,呼呼地舔着锅底。
陈冬河盘算着,明天正席上,除了刚宰杀的新鲜猪肉,还得添点撑场面,压得住酒的好嚼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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