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拳行令声、笑闹吆喝声,几乎要把糊着旧报纸的房顶掀翻。
陈冬河今天活像是酒神附体,成了席面上打不垮的常胜将军。
他端着能装半斤酒的粗瓷大海碗,跟号称“林不倒”的壮汉林大头硬杠六十五度的烈性“烧刀子”。
三碗刚猛的下肚,林大头那张原本紫红的脸膛已经泛了黑,舌头早就僵得打不过弯。
“噗通”一声,像半截遭雷劈的老树桩,直挺挺栽倒在油腻腻的八仙桌上。
脑门险险戳进盛满酱红色大猪肘子的粗陶盆里,嘴里还含混地嘟囔:
“喝……没倒……老林没……接着……”
公社武装部长王凯旋,这个平日里令街痞混混闻风丧胆的铁面人物,今天也难得卸下重担,敞开了怀抱。
被屯里一帮血气方刚的后生们围着轮番实打实地敬了好几轮,此刻脸红得赛过关帝庙里的泥塑神像,连脖子根都透着红光。
他端着个盛满白开水的搪瓷缸子,“咚咚咚”地在油腻的桌面上敲着,试图找回点武装部长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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