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子你……你小子灌人没……没数……跟你王叔……玩真的啊……”
他脚下像踩了棉花,背靠着糊满旧报纸的黄土墙才勉强站稳,眼前人影都重上了叠。
今儿这日子不同往常。
陈冬河是他最看重的年轻人,又刚破了案子,特地从一堆焦头烂额的公事里抽身赶来的。
难得抛却案牍劳形的严肃,享受这久违的乡土烟火,一来二去,酒就不知不觉灌过了量,上了头。
陈冬河哈哈一笑,面皮儿光洁,眼神清明,气息稳得跟平常没两样,哪有一丝醉酒的窘态?
他利落地掀帘子钻进里屋,从炕柜最底下抱出他爹陈大山藏得极严实的宝贝。
一个掉了黑漆的铁皮茶叶罐,里面装着小半罐子攒了好久的“高碎”。
村里代销店买不到啥好茶,这点碎末子,已是老陈家待客最体面的家什。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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