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最起码有十几个人要来拉着约翰一起走,但他统统拒绝了。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扛着锄头坐在他的田埂上,执意要亲眼目睹流星坠落。

        数十秒后,它重重地落地,落在了他用来种植棉花的一片土地里。触地带来的冲击波蔓延数百米,仍然让他从田埂上摔倒在地,浑身生疼。

        长久被关节病和年龄所折磨的身躯本该再喘息一会,才能恢复爬起来的力量,但自然规律对此刻的约翰来说已不再有用。

        他立刻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烟尘四散,几乎遮蔽了一切,火焰熊熊,照得他的眼睛非常不舒服。约翰咕哝一声,扛着锄头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毫无疑问,他的行为十分大胆,但卫兵们的责问对他来说已经不是需要再去关心的事了——他心中有种强烈的直觉,他觉得,这是他的儿子回来了。

        这感觉毫无逻辑可言,但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需要逻辑的。

        他继续深入,很快就因为燃烧的烟尘而咳嗽了起来,不过这不碍事,因为约翰总是有办法做到一些事。他卷起衣服盖住了口鼻,就这样顶着足以毒害他的肺部夺走空气的燃烧烟雾走到了那块流星附近。

        棉花地已经被祸害到不能要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取而代之,周围的一切都透着火光和毁灭的余韵。土地被糟蹋成这幅模样本该让人心痛,但约翰没有时间悲春伤秋,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空降仓。

        一丝微不可查的欣喜在老人心中升起:有可能吗?有可能吧万一呢?如果罗伯特·基里曼出错了,我的儿子没有战死,只是失踪?

        他握紧锄头,小心翼翼地顺着深坑爬了下去。最开始还很顺利,直到他一脚踩空滑了下去。

        这次摔倒比先前那次要严重得多,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勉强直起身,额头处传来一股锥心的疼,眼前的事物也变得迷蒙。就在此时,他听见了一种古怪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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