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实在太多了。

        塞拉法克斯感到眼泪滑过他烧焦的脸。这很奇怪,因为他大概已经有许多年,没有流过泪了。

        他曾经陷入过疯狂,面对永无止境的屠杀而崩溃着哭泣过。那时的眼泪,是对他自己愚蠢而造成的这些暴行感到痛苦和自责,而这时的眼泪则源自悲伤,一种从人猿时期便存在的悲伤。

        如果可以,他不想杀死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如果可以,他希望只需自己来做那个牺牲品。如果,这世界上最为绮丽,最为梦幻,也最为使人痛苦之词——念起它,大脑就会开始幻想。念起它,求而不得的美好事物便会在眼前浮现.

        然后愈发痛苦,因为这一切的落差,因为现实并不接受如果。

        现实拒绝一切美好的幻想,现实是冰冷而残酷的,否则为何人们会用它来指代甚至是指责某人特别务实呢?归根结底,人人都有某个只能用‘如果’来代替的时刻或念想,而塞拉法克斯与他们之间的区别便在此处——他会去行动。

        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因大远征而诞生,原体。”

        背对着沉睡的雄狮,暗黑军团内部有史以来犯下最为恐怖暴行的叛徒声音平稳地开了口,开始一字一句地对他的基因之父讲述自己的目的与计划。

        “这是个崇高而艰巨的任务,但也是一项必须执行的任务。自旧夜以后,人类彼此之间已经失落太久,我们的同胞在痛苦中苟延残喘,更有甚者甚至沦为异形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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