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谊扶着车厢缓缓步下车凳时,须弥就站在一侧。
宿疾、重伤、舟车劳顿,此刻他虚浮却亦稳稳落在每一阶的脚步,远比须弥料想他的状态要好太多。
如果不是须弥余光瞥见,他扶车厢的手已用力到涨红。
此刻的李谊,和他头上的发簪实无二致。
簪不胜发,而他,亦不胜衣。
李谊的双目被灯火灼得刺痛,这才恍觉已是入夜。抬头再望,墩台高大,阙楼雄浑,正是启祥宫的主城门——丹凤门。
时隔多年,再次回到所生所长的皇城是什么感受。
李谊没有细想,他只觉得目眩神迷到恍如行于云上时,唯有心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痛觉,才是他仍在人间的唯一证明。
宫门外,金吾卫列队职守森严,没有一张是李谊识得的熟面孔。
李谊还未靠近宫门,两侧侍卫已持枪护门,高声道:“皇城落锁,非紧急军要,任何人严禁靠近。”
丹凤门,十步外,李谊止步于此。
“郎君!”那边,鹊印终于是被解了控制,飞奔至李谊身侧时,头上的急汗一层又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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