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代柔转头忿忿瞪他一眼,三绺髭髯的壮汉子,确信是没见过的生面孔,只能估摸着不是什么正经人。
她抬起手背用力擦了擦嘴,“你说痴话拖我下水,待你我都被抓了,你也活不了。”
“反正老子烂命一条,大不了一了百了,死前能拉一个漂亮小娘子陪葬……”黄皮把邵代柔从头盯到脚,又从脚看到头,眯起眼睛嘿嘿笑两声,往上提了提裤腰带,又往下松了松,“老子不亏,黄泉路上还能做一对鬼鸳鸯。”
邵代柔听得脸色青白交错,心里晓得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原因。全因寡妇只要敢偷汉子,在宗族的审判之下,等待在前方的终途只有一条——便是沉塘。
那汉子将邵代柔的沉默看作了畏惧,面露得意,“当然了,你一个妇人家,只要你识相,我也不难为你。方才我听到那婆子叫你大奶奶,外头棺材里躺的是你男人?啧啧,小模样生得俊俏得很,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可惜了了。”
邵代柔没甚好气与他寒暄,直截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
“小娘子长得细皮嫩肉的,没想到性子还挺直爽泼辣,好嘛,我喜欢。”汉子一拍大腿说那好,“我也不跟你整那些虚的,我就问你,你家汉子办白事,你拿了不少帛金吧?老子只要钱。”
“我没有。”邵代柔心里转得飞快,面上流露出一种寂寥到尘埃中的漠然,“帛金都走公账上过,我男人没了,当不了家,你要现钱,我手上自然是没有的。”
在黄皮的不耐烦刚冒尖儿时,邵代柔又抓紧道:“倒也不是没有缓和的办法。你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有什么选择?只能找个由头,去白事账房那里先支一些银子出来给你。”
余光瞥见黄皮眼底迸出的欣喜和犹豫,邵代柔眼皮一翻摆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空口白话的,能支出来的终归有限。你要归要,不要便罢了!杀了我就是,横竖我男人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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