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屏住了呼吸,然而门外的人似乎过分敏锐了,立刻察觉到她身处的位置变动,在她耳朵将贴上门板的时刻低声开口:“大嫂,是我,卫勋。”
这下,邵代柔更疑心是她耳朵出了问题。
她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了门,屋外又飘起了雪,雪花在他身上飘落、凝结、融化,模糊了那一道高大的轮廓,但他显然是毫不在意的,他正专注对她解释黄皮的来路。
“……是附近山寨里的流民,下山后已多处流窜作案。一应事务我均已安排妥当,大嫂只咬定一概不知情。我已再三查验过,那天的事没有第三人看见。若后面还有麻烦,大嫂自管来找我便是。”
似乎已经说了好一些话了,前半段她竟都没有听清。
一些可怕的念头在脑海里争先恐后,忍不住叫人去假想,如果那天没有卫勋,事情会发展到哪个地步?她会死吗?还是因为机缘巧合被人搭救,从此陷在茶余饭后那吃人的口舌猜忌里?
越想越觉得幸运得不可思议,真的会有这样的大善人吗?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正好出现,会不辨是非便仗义出手相助,还会想她所未想,抢先替她扫除所有后顾之忧?
“那就好,那就好。”
邵代柔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对了,还有这个。”卫勋停顿片刻,从袖中拿出一个卷起的布包递到邵代柔面前,“那根针我处理了,理当赔给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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